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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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煙花易逝, 情意長存。

秦郡王終於顯露他霸道野蠻的一面。

囚籠被少年熾熱情意打破,猛獸伸出利爪, 將少年狠狠扣在胸膛之上, 細細品味其甘美甜蜜。

容奚幾欲閉過氣去。

他伸手推拒, 卻被某人強握於掌,動彈不得。

所幸, 猛獸理智尚存,他稍稍松開容奚, 待少年氣息喘勻,又追擊而上,似要將容奚啃得渣都不剩。

良久,內心灼熱方歇。

激吻過後, 容奚整個腦袋昏沈不堪, 他喘息著靠在秦恪肩上,頰上遍布紅暈。

秦恪低首去瞧,見他眼尾泛紅, 眸中似存水光,暗火再次滋生,但見容奚有些受驚,便強壓下去。

“是我沒忍住。”他誠懇道歉。

容奚聞言, 噗嗤一笑,後湊近男人耳邊, 聲音極輕道:“我甚喜。”

環於腰背的手臂越發收緊。

兩人擁抱良久,待月上中天, 寒意漸重,秦恪方道:“回去罷。”

容奚乖巧相隨。

回宅後,其餘主仆均已入睡。

容奚緊握秦恪之手,不舍松開。

“你來我屋中,我還有禮物送你。”

少年如此主動,秦恪豈有拒絕之理?

“榮幸之至。”

至容奚臥房內,秦恪於高足椅坐下,見容奚從箱奩中取出一物,形狀似衣。

少年好似獻寶般,將衣物遞至他手。

“摸摸看。”

秦恪依言撫摸,眉梢微動,再嘗試伸手入內,頓覺軟和溫暖。

“此為白疊子所制?”

男人神色甚為驚喜,取悅了容奚。

“嗯,若大魏廣泛種植白疊子,百姓將不畏寒冬。”容奚笑言。

此話雖稍顯誇大,然棉花相較綢緞等,便宜且保暖,更為百姓所需。

秦恪反覆摩挲,忽擡首,琥珀色眸中,感激之意似要溢出,聲音極低啞。

“瀾之,我代北疆將士承你厚恩。”

容大郎總是讓他驚喜,他當真無以為報。

他的瀾之,怎會如此叫人愛重?

被他誇讚,容奚笑容更甚。他上前一步,俯視秦恪,眸中盡是雀躍。

“秦肆之,我從未如此歡喜過。”

此言出自肺腑,不論前世,抑或今世,唯秦恪,讓他體會情之美妙。

他雙手捧其臉,緩緩俯首,主動在他唇瓣印上一吻。

如蜻蜓點水,卻輕易撩動人心。

秦恪心口滾燙,鄭重道:“我亦如此。”

他忽從懷中取出一荷包,荷包素雅,無甚出奇之處。

“你送我之物,皆珍貴無比,”秦恪略感羞慚,“我送你之物,卻過於單薄。”

見有禮物,容奚驚喜非常,忙奪過荷包,打開一看。

荷包內,一透明小兔子映入眼簾。

容奚眸光一亮,置兔子於掌心,眼中滿是驚嘆。

兔子為玻璃所制,於燭光照耀下,頗顯瑩潤可愛,完美無瑕。

他忽想起一事,脫口而出:“你出入窯爐,就為向窯工請教,燒制此兔?”

秦恪笑而不語,眉眼處俱生溫柔情意。

“你知我屬兔,特意親手為我燒制?”容奚依依不饒,定要他說清楚。

秦恪長臂一伸,將其攬進懷中,下巴置其肩上,輕笑道:“嗯,我早有此意,本打算於你生辰當日送你。”

他低嘆一聲,“只是今日,你送我雙份禮物,我亦想讓你歡喜。”

燒制玻璃相當辛苦,秦恪親手燒制,意義非凡。

容奚眼眶微紅,鼻腔酸澀,卻故作調侃:“玻璃兔子已送我,待我生辰時,你豈非無物可送?”

他生辰為正月十八,只剩三日。

秦恪又將他抱緊些,“若屆時未備禮物,你可會怪我?”

“我若怪你,你當如何?”容奚仰首斜睨於他。

“容小郎君彼時手下留情,”秦恪在他鬢發落下輕吻,“即便棍棒交加,我亦心甘情願。”

容奚輕笑,他哪裏會舍得?

把玩玻璃兔良久,容奚小心放入荷包內,藏於枕下。

秦恪心中極熨帖,容大郎一言一行,皆叫人更生愛意。

“肆之兄。”容奚坐於榻上,伸手解開發髻,烏絲皆披散於背,少許落於前胸,朦朧燭光下,愈顯俊秀。

“同塌而眠,可好?”

他目光澄澈,無絲毫風月之意。

秦恪心中暗火方生,卻又被壓下。

瀾之尚青澀,親吻已是極限,其餘諸事,還需等待幾年。

“好。”

應答之後,秦恪亦解發髻,褪去外衣鞋襪,正欲上榻,忽思及自己趕路至濛山,已有數日未曾沐浴,不免遲疑。

在邊疆時,半月、足月不曾洗浴,不在少數,並未有所羞愧。

可如今,見少年藏於衾裯內,僅露面容,眸光燦亮,唇角含笑,不免生出心虛之感。

“肆之兄?”

見他停下,容奚疑惑詢問。

秦恪低嘆,“我已有數日未曾沐浴,身上不凈,恐弄臟衾裯與你。”

“我不嫌棄。”

容奚滿臉真摯。

雖秦恪數日未曾沐浴,可自己方才與他相擁時,唯覺冷香幽然,極為好聞。

少年如此寬容,秦恪無話可說,唯有掀衾入內,抱緊容奚。

容奚眉眼彎彎,心情甚慰,埋入男人脖頸處,嗅了嗅。

“很香,一點都不臭。”

秦恪被他逗樂,眸中笑意許久未曾消退。

初見時,容大郎矜持守禮,未曾越線半步。而如今,容大郎少年心性盡顯,行事頗為大膽,情意熱烈而真摯。

世上怎會有這樣一人,叫他如此喜愛。本以為心中愛意已滿,可總會加一點,再加一點,似無止境。

須臾,一只手輕拍其肩。

秦恪問:“瀾之?”

容奚仰首笑道:“蠟燭未滅。”

方才急於上榻,竟忘記吹滅燭火!

秦恪暗惱,自己實在有些蠢笨。

然少年在懷,他已不舍起身去滅,磨蹭良久,終打算下榻,卻見蠟燭燃盡,火光瞬熄。

此時,已至寅時。

卯時,除容奚、秦恪二人,容宅其餘人等皆醒。

至日上三竿,容奚、秦恪依舊未現身,眾人等得饑腸轆轆。

及午時,容奚方醒。

醒後見秦恪,甜甜一笑,問:“幾時了?”

“約莫午時。”秦恪笑答。

什麽!

他陡然坐起身,問道:“午時?你為何不叫醒我?”

秦恪無辜道:“我也才醒。”

其實他卯時就清醒,只是見容奚睡得香甜,不舍喚他罷了。

“二弟、子實等定候時已久。”容奚心中愧疚。

兩人穿戴洗漱完畢,出院門,便與劉子實撞上。

“郡王,郎君。”劉子實見兩人同行,並未發覺怪異之處。

容奚問:“早膳可用了?”

劉小少年誠實搖首。

郡王、郎君皆未起身,幾人不敢打攪,亦不敢擅自用食,只得忍受饑餓。

容奚好氣又好笑,“速去擺膳。”

秦恪亦覺愧疚,若非他貪戀床榻之暖,定早已起身,告知幾人不必苦等。

確是他之過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二更奉上~全程發糖~下章要走劇情了~

看有小可愛說搞定繼母,嗯……我也想,但是吧,以容小奚如今的地位和權勢,似乎是沒法辦撬動她的,而且,你們多想想可愛的人呀,別想繼母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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